这所“系出名门”的学校从创立之初就承载了众多希望。合作双方高校希望它能成为一块“试验田”,实现在本校“一时无法做到的突破”;正处于产业结构升级阶段的昆山市,也期待通过它给自身带来新的改变。
昆山杜克大学
撰文:张霞
来源:《中国慈善家》2019年4月刊
2019年是昆山杜克大学成立的第六年,也是本科招生启动的第二年。
就在8个月前,这所阳澄湖畔的大学迎来了第一批“吃大闸蟹的人”——来自全球27个国家的259名学生,组成了学校的首届本科生。
在这所从零开始建造的年轻大学背后,是两所中美高校与一座城市“十年一剑”的教育探索之路。
成立于2013年的昆山杜克大学,是杜克大学(DukeUniversity)、武汉大学与昆山市政府联合创办的一所中外合作大学。其美方合作高校杜克大学是一所世界级的私立综合研究型大学,一直位列《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榜单全美大学前十;中方合作高校武汉大学是教育部直属重点综合型大学,“985工程”与“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这所“系出名门”的学校从创立之初就承载了众多希望。合作双方高校希望它能成为一块“试验田”,实现在本校“一时无法做到的突破”;正处于产业结构升级阶段的昆山市,也期待通过它给自身带来新的改变。他们视这次办学实践为一场教育革新的机会,期望一起“建设高等教育史上的伟大新事物”。
杜克的中国梦
1881年,清光绪年间,一个叫查理·宋的中国年轻人进入了杜克大学的前身三一学院。当时他18岁,在丝茶店做过学徒,在缉私船上学过剑术。缉私船船长琼斯与教会牧师的培养和推荐帮助他叩开了杜克大学的大门,成为杜克大学历史上第一位国际学生。毕业后,他做过传教士、洋行买办,参加过新民主主义革命,养育出了赫赫有名的宋氏三姐妹—他,就是宋耀如。
这是杜克大学第一次与中国产生联系。
此后的一百多年间,杜克大学逐步发展成为美国最好的大学之一,知名校友包括美国第37任总统尼克松、现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库克以及盖茨基金会的联合创始人梅琳达·盖茨。
杜克大学第九任校长理查德·布罗德海德(Richard Brodhead)在昆山杜克大学首届本科生开学典礼上致辞。
而昆山杜克大学的“酝酿”,始于2006年杜克大学第9任校长理查德·布罗德海德(Richard Brodhead)提出的全球化发展战略。在他的主持下,杜克大学发起了杜克全球健康研究所、杜克参与(DukeEngage)等一系列国际合作项目,杜克师生得以在全球范围内参与解决贫困、医疗、能源、国际政治与伦理等重大社会问题。
而正是在这一时期,中外合办高校的潮流也在中国兴起。
在中国加入WTO开放国内教育市场的契机之下,2003年9月1日,中国正式出台实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随后,宁波诺丁汉大学、西交利物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上海纽约大学等相继诞生。中外合作大学结合外方高校的教育模式,在课程设置、师资、教学资源、教学质量保障体系、管理办法和学术评估体系等方面进行探索,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国内高等教育水平的提升。
“中国的发展有目共睹,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对于每个问题的理解,我们都必须去了解中国的角度和想法。”理查德·布罗德海德在采访中解释杜克大学尝试来中国办学的初衷。
他表示,合作办学的模式并不新奇,“但中国是唯一一个将合作办学写进国家战略的国家,通过在机构层面系统地引进国外学术模式,提升国内高等教育水平。”
根据《中外合作办学条例》的要求,杜克大学必须与一所中国大学合作。2010年9月,在上海世博会期间举办的大学校长论坛上,时任武汉大学校长顾海良正好和理查德·布罗德海德坐在一起,两个人谈到合作办学的事情,“一拍即合”。
同年,理查德·布罗德海德到访江苏,连续多年位列全国百强县市第一名的昆山市,凭借其在区位、交通、经济、环境方面的优势,以及对于人才和创新的渴望,成为杜克理想的合作伙伴。
自此,杜克、武大及昆山一道启动了三方合作创建昆山杜克大学的工作,杜克的“中国梦”逐渐成型。
2018年8月,来自27个国家的259名首届本科生进入昆山杜克大学,开始自己的创新性学习之旅。在这些学生的教育上,昆山杜克倡导通识博雅教育、交叉学科研究、多元文化交融等理念。
通识博雅
与上海纽约大学和西交利物浦大学等中外合作大学先招录本科生再招录硕士生不同的是,昆山杜克前5年只在小范围招收硕士生和博士后,并开设本科第二校园国际化学习项目(Global Learning Semester),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在读本科生提供为时一学期的创新型通识博雅交换项目。
“我们坚持认为,我们首先需要树立充分的信心,能够在昆山实施杜克水准的优质教育,之后才考虑开展本科教育。”理查德·布罗德海德曾这样解释昆山杜克在办学方面的“另辟蹊径”。
他认为,正是逐步推进,从经验中不断学习的策略,使昆山杜克获得了“从无到有”的回报。
2017年,昆山杜克正式启动首届本科生招生计划。2018年8月,来自27个国家的259名首届本科生正式入学。
在这些学生的教育上,昆山杜克大学展现出了自己的“野心”。
这些本科新生入学时不分专业,围绕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艺术等三大学科领域自主选课,最晚可在二年级结束时自主选定专业方向,届时将有材料科学与工程(材料科学与物理学)、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数字媒体艺术(媒体与艺术)、环境科学(环境科学与公共政策)等20个左右专业可供选择。全英语授课,采用师生比1∶11左右的小班教学方式。
录取方面,昆山杜克打破“一考定终身”的传统,采用更注重学生综合能力的“541模式”: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占10%、高校自主综合评估占40%、高考成绩占50%。
“昆山杜克希望培养的是有深厚底蕴、有跨学科基础与跨文化经历并能够肩负起21世纪全球发展大任的学生。”昆山杜克大学校长冯友梅说。
昆山杜克大学校长冯友梅
就任昆山杜克校长之前,冯友梅曾在中国多所著名大学长期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工作,并于2012年起担任武汉大学常务副校长,推动了武汉大学在医学教育、国际交流及人力资源管理等领域的发展。在昆山杜克大学的筹建和发展过程中,冯友梅一直深度参与,并担任昆山杜克大学理事会理事及副主席。
在她看来,大学不仅是进行学术研究、促进创新与解决实际问题的机构,更是培养国家与社会栋梁、进而不断推动社会进步的场所。
在这一办学思路下,昆山杜克采取了通识博雅的教育模式,其课程打破学科界限,一门课程通常会有两到三位来自不同学科的教师授课。小班化的教学模式使得学生们可以在课堂内外和不同学科的教授们保持深入的互动,并开展自主研究。
来自湖北的本科生王烨宸深切感受到了昆山杜克这种独特的学术氛围。入学时,他选修了一门叫作“数据科学”的课程,需要学习编程语言Python以及机械学习的算法基础等知识。学期末,学生还需三人一组,完成一个能够将知识实际运用的结课项目。
王烨宸和搭档将老子的《道德经》作为结课项目。这个选题涉及数据分析学、文学及社会学,具有相当大的难度。“《道德经》现有一百多种英文译本,每种译本的翻译都存在差异。”为了完成这项挑战,他和搭档将每种译本提取出来,再根据不同作者的翻译习惯将译本进行分类,然后比较同一个类别的译本。
“从毫无编程基础,到精通Python语言,甚至能自创算法,做一些有意义的项目,这一切只用了短短7周。”王烨宸认为,通过这种创新性的学习,他感到自己不再仅仅是一个学生,“更像一个主动发现知识的学者”。
“昆山杜克倡导的通识博雅教育、交叉学科研究和多元文化交融,其目的是让教育回归初心、回归本位。学生们热爱学习、全面发展,教师们热爱教学、醉心科研;整个学校以学生和教师为中心、以教学和科研为中心,这是我们办学的初衷。”冯友梅表示。
继上一个5年计划之后,昆山杜克大学设立了一个覆盖时间从2018年到2028年的10年计划,总共将有三期建设,在此期间,将招收更多的学生,继续扩大本科专业和研究生项目—这意味着更大的投入。
双向回馈
昆山杜克大学希望能为中国高等教育“带来有益的探索”,但是显然,这所中外合办大学所承载的远不止于此。
“以前,大家都认为杜克大学和昆山杜克之间的知识转移是单向的,仅仅是从杜克大学转移到昆山杜克;但是,现在我们发现,昆山杜克大学的知识和经验也会反过来影响杜克大学,这是知识和教学经验的双向转移。杜克大学将能够受益于我们在中国的教学经验。”昆山杜克大学常务副校长丹尼斯·西蒙(Denis Simon)告诉《中国慈善家》。
昆山杜克大学常务副校长丹尼斯·西蒙(Denis Simon)
丹尼斯·西蒙认为,“杜克大学所有一切都已经到位,很难改变,”但昆山杜克不同,它就像是一张白纸,是一所全新的大学,一切皆有可能。
昆山杜克首届本科生课程重点关注人类社会面临的挑战性大问题,如环境、能源、健康、国际关系和市场等,以及解决这些问题的前沿性跨学科的科学技术与理论方法。这些课程的跨学科整合完全是创新的设计,即使在如杜克大学这样的世界级高校,也没有成熟的方案可以照搬。
教学模式上,昆山杜克也为杜克大学提供了一个可以进行创新试验的机会。以课程模块结构的设置为例,美国杜克大学的本科生以14周为一个学期,昆山杜克则以7周为界线,将整个秋季学期分为两个小学期。除了贯穿整个学期的公共基础课和语言课外,学生还需在这两个小学期里分别选修两门课程。
创新的课程体系与快节奏、高强度的学期模式不仅对学生而言充满挑战,对教授们也是一次“归零”的体验。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打破以往单一学科的教学经验,与其他教授合作,共同开发和讲授一门课程。挑战之外,他们也获得了可以不受任何校史或既往条条框框的约束,放手创建全新的,与中美高校均不相同的课程的难得机会。
“来到昆山杜克大学任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所新创建的大学能够带来更多的挑战和机遇,这种吸引让我无法抗拒。”人类学和考古学教授斯科特·马塞切恩(Scott MacEachern)在美国知名文理学院任教二十余年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发”。
和马塞切恩一起加入昆山杜克的还有来自哈佛大学、杜克大学、达特茅斯学院、牛津大学、慕尼黑大学等世界级名校的同行。
今年,马塞切恩与历史学教授傅知行(Zach Fredman)和朱倩,以及人文学和宗教学教授詹姆斯·米勒(James Miller)共同执教了公共基础课全球化中国研究(China in the World)。这门融合科学、商业、社会学、历史学的课程几乎横跨了四位教授的研究领域。为了讨论如何让学生了解更多维的中国,他们会定期开会探讨教学内容。
来自慕尼黑大学的彼得·皮克尔(Peter Pickl)教授惊叹于昆山杜克大学本科阶段课程设计的“超前”。
“昆山杜克的课程设计遵循了最前沿的理念,这些教学理念包括将不同学科融合到一门课程。例如生物、化学和物理由三位不同学科的教授联合授课。我之前所在的慕尼黑大学的硕士项目也有此类课程,比如数学和物理联合授课,生物和计算机科学联合授课。而昆山杜克大学在本科阶段就融入了这一理念。”
双向回馈还发生在昆山杜克和昆山市之间。
自2004年至今,昆山市一直是中国县域经济的领头羊,然而,历经十多年的高速发展之后,昆山产业结构欠合理、资源环境压力大等发展瓶颈开始逐渐显现,以创新驱动发展成为当务之急。昆山杜克大学的出现,成了昆山转型的“加速器”。
相似的一幕也曾经发生在杜克大学所在的美国北卡罗来纳州。
北卡罗来纳州位于美国东南部,上世纪50年代初,以农业为主的经济渐呈颓势。为降低失业率,当地政府筹划由传统农业迈进到以科技为主的现代化工业,牵头成立了北卡研究三角园区委员会。以杜克大学、北卡罗来纳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三所高校为核心的北卡研究三角园区吸引并孵化了大批新兴行业企业,并促进了北卡由传统农业到以科技为主的现代化工业的跨越。
“我们希望,昆山杜克的存在能够帮助昆山实现类似于杜克大学之于北卡研究三角园区的推动力。”丹尼斯·西蒙表示,“昆山正在从制造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型,昆山杜克大学可以在这方面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为了帮助昆山杜克打开知名度、争取更多资源,昆山杜克从创校之初就创建了为学校提供战略指导和发展咨询的“智囊团——昆山杜克大学顾问委员会。图为顾问委员代表与校领导合影,从左至右:张懿宸、布罗德海德、徐小平、汪静波、丹尼斯·西蒙、陈小红、吴人伟、李耐德、里克·瓦格纳、薛村禾、高西庆。”
开拓之旅
在推动高等教育革新以及助力昆山市经济转型的同时,昆山杜克大学也在思考自身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昆山杜克大学的首期办学经费主要来自昆山市与杜克大学,其中昆山市提供了大部分的资金支持,包括校园用地、校园建设与运营经费。”杜克大学发展联席副校长柯文迪(Wendy Kuran)告诉《中国慈善家》。
杜克大学发展联席副校长柯文迪(Wendy Kuran)
长期依靠昆山市政府和杜克大学的支持,终究是“不可持续的”。继上一个5年计划之后,昆山杜克大学设立了一个覆盖时间从2018年到2028年的10年计划,总共将有三期建设,在此期间,将招收更多的学生,继续扩大本科专业和研究生项目——这意味着更大的投入。
在柯文迪看来,西方高校普遍采用的社会筹资模式,为学校实现财务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借鉴。在美国,社会捐赠已成为高校最为重要的经费来源之一。也正是得益于以美国烟草商华盛顿·杜克父子为代表的众多慈善家的捐赠,杜克大学才实现了从一所地区性院校向全美一流大学的跨越,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快速崛起为全美排名前十的高校中“最年轻”的成员。根据杜克大学公布的数据,在2010-2017年的Duke Forward筹款活动中,杜克大学共获得38.5亿美元的社会捐赠,创下该校历史纪录。
目睹中国社会高等教育慈善意识的逐渐觉醒,柯文迪来到中国,与昆山杜克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秘书长冯骋组成“中美组合”,希望为昆山杜克寻找一如百年前的杜克家族那样“志同道合”“有长远目光”的支持者。
诺亚控股创始投资人、执行董事章嘉玉是最早被昆山杜克独特的办学理念吸引的捐赠人之一。从年少时前往美国留学到叱咤金融界,教育一路为章嘉玉打开了通向世界的大门,也让她产生了回馈教育的念头。
昆山杜克“不仅重视学术,也重视人文”的理念,令章嘉玉产生了认同感。“成长过程深受互联网和移动设备影响的千禧一代尤其需要这种人文培养。”她希望以设立奖学金的方式,让青年一代在昆山杜克大学感受社区、开放性和多元文化的价值,重拾“作为人类的意义,作为社区一员的意义,以及帮助他人的意义”。
对捐赠人Cindy而言,捐赠昆山杜克的经历“犹如参与了一个创业项目”。在过去4年中,她一路见证了昆山杜克的迅速成长,并倾注大量时间参与了学校基金会的工作,这种“深度参与”让她觉得“很有收获”。“与其说是我捐赠了昆山杜克,不如说昆山杜克给了我一个参与慈善的机会。”她向《中国慈善家》直言,“对于慈善家来说,花钱比赚钱更难,优秀的项目并不多见。”
中赟资本创始人陈靖丰也是这所年轻的大学“从无到有”的见证者,他至今仍记得自己戴着工程安全帽参观建设中的校园工地的场景。被创始团队筚路蓝缕的精神打动,在2018年本科生入学后,他决定捐赠一笔资金,用于支持昆山杜克“校园艺术家计划”以及中国传统文化的普及。在陈靖丰看来,这是“最好的一份家国情怀”。
2018年11月8月,昆山杜克大学举办了首届奖学金感恩晚宴暨捐赠人荣誉墙揭幕典礼,以表彰创校以来的主要捐赠人。对其而言,荣誉墙的设立,不仅是为了答谢捐赠人,也是为了激励学生在追求真理的同时,兼具仁爱助人的精神。
目前,已有50多位主要捐赠人及企业向昆山杜克大学进行了大额捐赠,累计为450多名学生提供了奖学金支持。去年秋季,昆山杜克举办了首届奖学金感恩晚宴,对这些捐赠者进行了答谢。
“社会力量对于一所大学的‘生态系统’非常重要。捐赠人给予我们的不仅是财务上的支持,他们也参与了学校的建设,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柯文迪表示。
在为这所年轻大学寻找支持的过程中,柯文迪和她的团队也时常遭遇挑战。“和成熟型大学不同的是,年轻的昆山杜克大学尚不具备强大的校友网络,需要开拓多种渠道进行募捐。如何为捐赠人创造价值,引导他们正确理解高等教育慈善,是我们经常需要面对的问题。”柯文迪告诉《中国慈善家》,“这是一项开拓者的工作。”
为了帮助学校打开知名度,争取更多资源,昆山杜克从创校之初就创建了为学校提供战略指导和发展咨询的“智囊团”——昆山杜克大学顾问委员会。委员会由29位来自商界、学界和社会公共领域的杰出领袖志愿加入而成,每年召开一次年度会议,就学校的发展战略、人才培养以及资源开拓等议题提出建议。
被杜克大学扎根中国的精神打动,张醒生加入了顾问委员会,成为“开拓者”的一员。
2018年加入顾问委员会的张醒生曾担任TNC(大自然保护协会)北亚区总干事长,是业界知名的公益人与投资人。2017年4月,因为参加“杜克国际论坛”,他第一次接触并了解到昆山杜克。
3个月之后,他的朋友,昆山杜克顾问委员会成员,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高西庆对他发出邀约——昆山杜克将在当年10月份安排一次赴杜克大学的游学活动,届时可以参加杜克大学第10任校长文森特·普莱斯(Vincent Price)的就职仪式。
杜克大学第10任校长文森特·普莱斯(Vincent Price)的就职仪式。
此后,负责本次游学项目的昆山杜克团队前往北京和张醒生进行了交流。看完游学课程安排,张醒生“马上被吸引了”。这个名为“菁华之旅”的游学项目将邀请杜克大学二十多位明星教授,在5天的时间里对生命科学、经济、环境学、天文学、考古学、国际政治、美国反恐等领域进行深入讲解与分享。
“其他一些游学项目的课程安排我也看过,但能够在5天听到20多个教授从多学科角度就一个话题进行探讨的很少。”
这次杜克大学游学之旅犹如一场“思想盛宴”,张醒生和团员们“一会儿换一个脑子”,觉得“耳目一新”。回国后,成员们还不过瘾,又连续做了三次“重温分享会”。被杜克大学扎根中国的精神打动,张醒生加入了顾问委员会,成为“开拓者”的一员。
对于昆山杜克来说,这场开拓之旅还在继续。
在首届本科生开学典礼的第二天,理查德·布罗德海德向刚入学的本科新生回忆起2010年初次踏上昆山杜克大学所在地时的感受:触目所及,一片空旷的土地,几乎什么也没有—但是,在1924年,除了森林和一个养猪场之外,美国杜克大学所在地也是一片旷野。
“你们都具有一项与昆山杜克大学高度相关的特质:富有开拓精神。你们也是昆山杜克的‘合伙人’。”他告诉学生们,“你们不仅仅选择入读昆山杜克大学,你们还要帮助创建这所大学,让它发挥出最大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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