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的白月光回国了。
我作为替身准备退位。
我把分手协议递给沈慕，没想到他却把我精心草拟的分手协议撕得粉碎。
1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该退位了。”沈慕送我去公司，下车之前我故作淡定说道。
“啊？谁？”沈慕俊朗的脸上满是疑惑。
演技真好，两个疑问语气让我误以为他根本没有白月光。
“哦，你说江合呀。”说“江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意外地温柔。
恍然大悟之后，他难得露出了笑容，似乎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当着替身的面回忆白月光，替身不要面子的吗？我索性从包包里拿出精心草拟的分手协议递给他。
看着封面上四个大字“分手协议”，他竟然含着笑意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没有，我是在提醒你，我们的一年期合同马上到期了。”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续约？”沈慕小学语文没有及格？
我正色：“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契约关系马上终止。”
听到“终止”这两个字，他似乎微微一愣，接着脸色一沉：“说到契约，还有一个月零五天才终止。冷映雪，在合同终止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履行合同义务，站好最后一班岗。”
然后，他把我精心写就的分手协议撕碎了！
我觉得车内气压有些低。但我还是结结巴巴问他：“那那那……那你的江合怎么办呢？”
他冷冷回道：“我会尽快处理好。”
处理什么？安排我们的女友交接事宜吗？还是想两个都要？
他并没有再解释，眼神示意我下车。
昨天当地新闻报道，西牧集团小公主江合国外留学生涯结束，准备回国做西牧旗下西悦女装品牌主理人，据传不久将与北岳集团太子沈慕完婚。
我答应沈慕签合同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怅然：一年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
下午六点，微信弹出沈慕的消息：“有事，今天不接你下班。晚上我会回公寓。”
不接我下班，是因为跟江合在一起。
晚上回公寓，意思是让我在公寓等他。路溪公寓，是我们签订合同之后他买下的，他说住在一起才像情侣。
我偏不等，凭什么你可以这么对我，难道我上辈子欠你的？
正在生闷气，收到冷斯扬的消息：“美女，赏个脸一起吃饭吧，我来接驾。”
我快速回复：“好！”
九点钟，还在跟冷斯扬吃饭，我收到了沈慕的微信消息，语气冷冰冰：“你不听我话了？”
还没有回复，消息又弹出一条“你别忘了，我买了你，七千万。”
2
我飞速回了消息：“别这么说，你这是扭曲事实。小心我举报你买卖人口。”
他没有再回复。沈慕的表述不完全正确，但我确实是因为七千万被他压制。
一年之前，我作为新秀爱豆，给北岳拍过一支广告。
C省音乐学院毕业之后，我参加了选秀并C位出道。接那个广告的时候，我刚出道不久。
当时哥哥冷斯扬开车送我，在门口，我第一次遇到了沈慕。
他高大帅气，明明穿着一身西装，却有一种略显稚嫩的少年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虽然故作高深，却还是有一丝清澈和单纯。
拍广告之前我做过一点功课，知道他就是北岳公子沈慕，26岁，刚刚从国外毕业，回国继承家业。
沈慕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一下冷斯扬。
沈慕的秘书先说话了：“你是我们的代言人冷映雪吧？广告拍摄马上开始了。”
我赶紧进场，并跟冷斯扬告别。
广告拍摄结束，沈慕给了我一张名片，约我在办公室见面。他简单跟我说了一下广告拍摄的事宜，又问我：“冷小姐是否方便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最好不要是不法交易。”
他微笑着说道：“一年，假扮我的女友。”
我惊讶：“凭什么？”凭你是霸总？后面这句话我没敢说。
他坦然：“各取所需。对你来说，你现在事业刚起步，需要资源，我可以提供。对我来说，集团现在还需要提升知名度，跟爱豆炒绯闻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我没有回答，似乎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他补充道：
“当然，你不要太担心，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
我考虑了一下措辞回答：“谢谢您的抬爱。但是，您怎么知道是各取所需呢？我没有什么野心，偏安一隅，生活温饱就足够了。不需要那么多资源，也不必要大富大贵。”
他顿了一下：“是因为要考虑冷斯扬的感受吗？”
嗯？他怎么知道我哥是冷斯扬。
我还没有提出我的疑问，他继续说：“名片给你，如果你反悔了，随时打给我。”
说着就走到了办公桌面前，不给我继续推辞的机会。我觉得奇怪，但还是收下了名片。结果没多久，这个名片就派上了用场。
冷斯扬做服装生意亏损了。他给西牧的供货出了问题，要赔偿七千万。
冷斯扬刚刚开始做生意，一共也没有赚多少；我虽然是新秀爱豆，但是事业才刚刚起步，攒的钱全部拿出来都补不上。贷款，也贷不到七千万。
想想沈慕提出的契约情侣方案，如果只是名义上的情侣我也不会很吃亏。不如先让他垫付七千万，我再慢慢还。
我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您好，哪位？”电话那边如此礼貌。
“我……我是冷映雪。”
对面的语气好像很轻松：“嗯，你想通了是吗？”
他开车到我家楼下把我接到了咖啡厅，给了我一份合同。
合同的内容大致如下：甲方沈慕与乙方冷映雪做契约情侣，甲方为乙方还清七千万元债务，乙方担任甲方一年期女友。
他轻抿一口咖啡：“冷小姐，这份合同你还满意吗？”
我鼓起勇气说道：“补充一条，合同期间不经对方同意不得有任何肢体接触，一次违反向对方支付100万，累加不设上限。
“另外，不用你来替我还清债务，算我借你的。我会慢慢还你。”
他倒是从善如流：“好，除了你的生活费，其他工资上交给我。”
顿了顿他补充：“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契约情侣期间，我会尽可能为你争取一些出镜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提问：“出镜机会倒是没那么重要，不过……你能给我P一张七千万中奖的彩票吗？不然我怎么跟冷斯扬解释我从哪儿拿了这么多钱。”
他笑了：“你还挺严谨。”
我最终还是签了这份合同。虽然我跟他说，这份合同因为不符合公序良俗应该判定无效，他却说公道自在人心，他会遵守约定，希望我也可以遵守。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成为契约情侣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带我见家长。
又不是真情侣，为什么带我见家长？
3
第一次踏入豪门，还真有点不习惯。
沈慕向父母介绍我。沈慕的妈妈看我的眼神带一些怜悯。
沈叔叔刚看到沈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到我，表情却由惊讶转为疑惑再转为喜悦。
这一家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我对沈慕父母见到我的反应不解，直到沈慕家的保姆悄悄跟我说话，我才逐渐开始了解情况。保姆对我说：“姑娘，你怎么跟江合长得这么像。”
江合？西牧集团小公主？
“你还不知道吧？江合跟我们家沈慕是青梅竹马。江家早就是服装巨头，老沈一直希望他们两个结婚。
一方面因为他们从小关系要好，另一方面是希望两家强强联合。老马还说过，他们不结婚就不给沈慕财产。
但是小慕跟老沈说，他喜欢江合，江合却不在国内。他年轻气盛，需要解决生理需求，必须要找一个女朋友，所以找了你。
一开始老沈挺生气的，但是看到你这么像江合，他就不生气了。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我懂了，这个意思就是，我只不过是江合短暂的替身，等江合回来我自然而然会被淘汰。
江合才是沈慕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并且是注定与他成婚的人。
不过……年轻气盛需要解决生理需求是什么意思？合同里面不是有规定，不经对方同意不得有任何肢体接触？
沈慕跟我说，签订契约是为了炒作提高公司影响力，却又跟沈爸爸说找我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他这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他跟我签订契约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在合约期间，他的确尽到了男友职责。
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跟我一起吃饭。每次他到我公司门口，我们公司的小爱豆们就开始羡慕：“北岳公子哎！真人比新闻上还帅。映雪，你怎么钓到的？”
怎么钓到的？我是那个被钓的。
当然，按照合同约定，他私下里的确没有过分僭越的举动。或者说他想有，但是被我制止了。
每次他想牵我的手或者摸摸我的头，我都会立刻提醒他：“合同！”
这时他就会吃瘪，尴尬地收回手。而在一旁磕CP的我的经纪人则一脸看透一切的懊恼：“该死的合同！”
有一天他送我上班，我要下车他拦住我，正色对我说道：“不是我想占你便宜。在公共场合，为了商业目的，我们还是要表现得像情侣一样，你懂了吗？”
他重点强调了“商业目的”四个字，我只好认命点头，他才满意地笑了，示意我下车。
他会强调“商业目的”，其实并不奇怪。不夸张地说，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爱豆，我确实具有一点商业价值。用沈慕的话说，我是行走的流量和新闻。
当然，这是汗水和一点点天赋换来的。
因为唱跳俱佳，我在出道之后，公司很快给我安排了单飞。
从女团单飞之后，公司给我策划了个人首秀。首秀那天，沈慕也来了。
首秀结束之后拍合照，他右手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还穿着表演时的连衣短裙，他温热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紧贴着我的肌肤，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抬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他却视若无睹，面对镜头坦然大方，面带微笑。
这个镜头被娱乐记者拍了下来，新闻标题名为：“美女爱豆冷映雪深情凝视大佬男友。”
他拿这个标题取笑我，我反击：“我的眼神本来就很深情，看狗都深情。”
他再次吃瘪。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得再修炼几千年。
首秀之后，他变本加厉，经常在公共场合“秀恩爱”。娱乐新闻也经常报道我们。
为了报答我给北岳集团带来的流量，他想为我争取拍戏机会。
我叹气：“公司给我安排的电视剧都拍不完，你还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沈慕耐心解释：“你们公司的资源没那么好，我想跟你安排高质量的出镜机会。”
我赶紧拒绝：“不了不了，就我这演技，拍这些烂片都费劲。”
他笑了，没有再勉强。
我拒绝不是因为演技，而是不想依附于他。做菟丝花哪有做女强人有意思。
某天，他指着一条新闻对我说：“这个记者偷拍你回家，标题是：美女爱豆屈居简陋小屋，大佬男友不在，或已失宠……”
“什么叫简陋小屋，也没有那么简陋好嘛？”
沈慕说道：“我看好了一间公寓，我们一起住吧。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娱记猜疑。”
于是，我们就住进了路溪公寓。搬进公寓之后，他接送我上下班方便很多。
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在附近吃饭，看电影，散心，就像一对寻常的情侣。
晚上我们自然是分房睡。
我怕热，夏天睡觉不老实，经常踢被子，但是早上起床，被子却总是盖得好好的。
有一天晚上窝在沙发看电影，我终于忍不住发问：“沈慕，你是不是经常偷窥本美女的睡颜？”
沈慕当时正在喝水，听了我的问话被水呛到：“谁要欣赏你的睡颜？你那个睡姿张牙舞爪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
沈慕忽然起身：“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忙。”
总之，也许是因为他喜欢悄悄给我盖被子，也许是因为他准时接我上下班，也许是因为他接不住我的梗时窘迫而可爱的神态……
更可能是因为他日复一日的陪伴，让我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甜蜜的乐趣。
我似乎，有些喜欢上他了。但我不能喜欢他。因为他有江合了。
有一次吃完饭我们走过一家报亭，我顺手买了一份C市报纸，娱乐新闻头版竟然是：北岳公子与替身爱豆恩爱携手，西牧公主白月光身份是否受威胁？
我给沈慕念了一下新闻题目，听到前半句他笑了，听到后半句他怔了怔，问我白月光是什么。
“白月光就是纯洁的梦中情人。很多人会认为自己的初恋是白月光。”
“嗯。”他轻轻答应了一声，好像在承认江合的白月光身份。
既然不辩驳，看来就是了吧？心里莫名有一丝失落：我终究只是替身而已。
“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的思绪被冷斯扬打断。
差点忘了，我还在跟冷斯扬一起吃大餐。
见我不说话，他追问：“跟那个小混蛋吵架了？”
为了不让哥哥起疑心，我一直跟哥哥说我跟沈慕是情侣关系。
我应声道：“对呀。哥，我今天不想回路溪公寓，我想回自己家。”
冷斯扬道：“好。”
跟冷斯扬一起回家。路上我总感觉有车尾随。作为爱豆，该有的自觉还是得有，为了避免被狗仔偷拍，我戴了帽子和口罩，穿着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做爱豆真不容易。”冷斯扬看着我感叹。
他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我说道：“哥，到我家喝点热茶。”
冷斯扬拍拍我肩膀：“差不多得了，我就在你对门。”
我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知为何，除了身后的车灯，我总觉得身后还有一道灼热的目光。
4
第二天八点，我还没醒，沈慕就打电话给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快下楼。我送你去公司。”
我赶紧从窗户往外看，发现沈慕的车就在楼下。
坐在沈慕的车里，他板着脸，一句话没有，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到我公司门口，刚想下车，沈慕拦住了我。
“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他从车上拿出一叠彩印的照片。
我翻了翻，竟然是昨天晚上我跟冷斯扬吃完饭回家的照片。
我穿得很多，但是冷斯扬没有，他既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带帽子。有一张是我们俩在说笑，冷斯扬的笑容很灿烂。这张拍得很好，我甚至想留作纪念。
“不要再欣赏你绯闻男友的照片了。”沈慕的语气冰冷，从我手中抽过照片。
“啊……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这才想起来解释。
“不用跟我解释，我现在是以你甲方的身份跟你说话，不是你男朋友，你不必跟我解释。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我只好乖乖闭嘴。
我突然又想到：“这是哪个狗仔偷拍的？我穿这么严实，而且照片里也只是背影，看不出来是我吧。”
沈慕神色微微一顿：“别管。总之肯定是你。虽然我们只是契约情侣，我不希望你在这期间跟别人在一起，演戏也要敬业一点，好吗？”
“更不能同居。”他补充。
我委屈：“可是他是我哥哥啊。你不是也认识他吗？”
他叹口气，仿佛压制着火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亲兄妹。”
5
我们确实不是亲兄妹，冷斯扬的父亲跟我父亲是挚交。
在他十几岁时，他的父母出车祸之后，我的父母就把他接到了我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却亲如兄妹。
这段往事很少有人提及，沈慕是怎么知道的呢？
来不及细想，我今天的工作是为北岳拍摄广告。
想不到拍摄广告时，沈慕会跟江合一起来看。江合跟我确实有几分相像，所以认出她并不难。
这支广告需要我跳女团舞。一首女团舞跳完，虽然身着玫瑰色连衣短裙，我还是微微出汗。
不过，出汗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刚跳完热舞，还因为沈慕就站在我面前。
“辛苦了，冷映雪。”他微微笑着，右手抬手理了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替我把头发掖到耳后。
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耳廓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心脏在下沉，我下意识微微后仰。
“这就是你们北岳的代言人，蛮不错的嘛。”江合走过来，却并没有正宫见替身那种挑衅的语气。
沈慕的语气好像很骄傲，望着我笑着说：“那必须，我挑的人，一定是很好的。”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江合好像看出我情绪不太对，把我拉到一边，对沈慕说：“广告拍完辛苦啦，我请她喝杯咖啡你不介意吧？”
沈慕似乎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露馅。
“放心好啦，我照顾好映雪。”
我没有想到我跟江合的见面这么友好。
江合的语气意外轻松：“其实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们是男女朋友对吧？
“我并不喜欢沈慕，但是两家人希望我们能够结婚。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所以一年前我出国了。这次回来，并不是媒体说得那样要跟沈慕结婚。相反，我想跟两家人说明，我跟沈慕不适合结婚。你放心，你跟沈慕还是能够在一起的。”
我内心感叹：原来沈慕跟我一样，也在单相思。不过，既然他心里有江合，我还是决定退出。
最后离开时，江合忽然问我：“冷斯扬……他还好吗？”
“我哥哥他很好，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
江合的语气突然伤感：“嗯，你告诉他不要做生意了，他不适合。”
我哥跟江合之间有什么故事？为什么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6
第二天醒来，是周末。沈慕没有来找我。往常他会给我买早餐。
现在想想，他之前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契约男友。买早餐，陪吃饭，甚至为我做饭。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会做饭。
不过江合回来了，他应该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说到江合，我想到她提到冷斯扬的事情，我赶紧给我哥打了电话。
“哥，你认识江合？你们很熟？为什么你没有跟我说过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说道：“中午我接你吃饭，跟你说一下。”
中午我跟我哥一起吃饭，他终于跟我讲了他和江合的故事。
他们有过一段感情，就在江合出国之前。江家考验我哥的能力，让他做服装生意。结果我哥的货出了问题，欠了一屁股债。
可以看出江家并不支持这段感情，因为他们希望江合能跟沈慕在一起。
我明白过来：沈慕认识冷斯扬，是因为冷斯扬是他情敌；沈慕知道我会找他签合同，因为这本来就是江家为我哥做的圈套；
沈慕跟我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我是江合的替身，恐怕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报复冷斯扬。因为我是情敌那么宠爱的妹妹。
冷斯扬解释：“所以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不希望你投入恶魔的怀抱。可是看你那么喜欢他，我又不忍心戳穿。”
沈慕的渣男身份在我这里已经坐实。
原来我不但是替身，还是他报复我哥的工具。
之前为了替我哥还清债务，我跟他签订了契约。我用工资还债，虽然只还了七分之一，但是这辈子有希望还完。
我虽然喜欢他，但是也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年已经到期，这段不健康的关系终于该结束了。我到路溪公寓，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搬走的当天晚上，沈慕联系我，语气竟有几分焦急：“冷映雪，怎么搬走了？合约期还没到。”
我反问：“有意思吗？什么合约不合约，本来就是你设好的圈套不是吗？”
沈慕似乎心虚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冷斯扬是你的情敌，你取笑我哥还不够，还要来欺负我。很好玩是吗？”
那边还是没有回答。我没等他回答，把电话挂了。
沈慕给我打了很多电话，然而我并不想接。
很意外，江合给我打电话。想到江合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我还是接了电话。
“映雪，或许这其中有些误会。这样，我们两个见一面，由我来把话说清楚可以吗？”
7
我最终还是答应赴约，我们还是在咖啡厅见面。
江合抱歉地对我说：“映雪，上次见面的时间太仓促，导致我没来得及把话说清楚。沈慕说你不肯接他的电话，所以他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
她淡淡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沈慕跟你签合同，是想让你做我的替身？其实，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喜欢他，同样他也不喜欢我。我们都觉得彼此更适合做朋友，或者更像兄妹。”
我提问：“那他为什么对冷斯扬的存在那么敏感，难道不是因为他把冷斯扬看作情敌？”
江合笑了：“他确实把冷斯扬看作情敌，因为他以为你喜欢冷斯扬呀。你为了冷斯扬甘愿跟他签合同，还为兄还债。
另外你对冷斯扬直呼其名而很少叫哥哥，当他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妹的时候，他就把冷斯扬看作情敌了。”
我解释：“直呼姓名是认识冷斯扬开始养成的习惯，没有刻意改。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跟我签合同，给我七千万呢？”
江合为我解释来龙去脉：两家希望能够联姻，可是沈慕和江合并不这么想。江合喜欢冷斯扬，但是受到了家庭阻挠，无力阻止，冷斯扬还因此背上了巨额债务。
于是沈慕将计就计，跟江合商量，在冷斯扬需要救场的时候，沈慕以我男友的名义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同时沈慕跟我在一起，制造我是江合替身的假象，让家里人误以为沈慕与江合还有结婚的可能。
等他们两个的事业都稳定，再跟家里讨论恋爱自由问题。
至此，谜底终于揭开。
喝完咖啡，沈慕竟然出现了，说要带我去兜风。
想到他从头到尾让我蒙在鼓里，我有些不情愿。
但是他凑在我耳边说：“就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耽误你哥谈恋爱吧？”
我这才发现，冷斯扬也来了。我只好红着脸答应了。为了给冷斯扬和江合留出相处的空间。
我们在江边吹风，气氛过于安静。我忍不住问沈慕：“为什么你会想到以我男友的名义，帮助我哥解决债务问题？”
沈慕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我生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在你提出签合同之前，我们就见过一面。总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沈慕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你了。我有一位朋友，开办了一家公益养老院。
上次我因为不满家里给我和江合安排婚姻，跟家里大吵一架。我想散散心，于是来找我朋友，那天我刚好看到你在做义工。
你当时正在耐心地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聊天，笑容很灿烂，灿烂到好像可以扫走所有的阴霾。
那一刻我被你的笑容治愈，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也能拥有这样的笑容该多好。”
“后来，我偶然在选秀节目上看到你，才知道你还是个小爱豆。我推荐你做我们公司的代言人，才有了我们之后的见面。
我本来想慢慢追你的，结果发现你是冷斯扬的妹妹，这才将计就计跟江合一起想出了这个险招。
抱歉一开始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应该尊重你的。”
没有想到，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人生，真的很奇妙。
而相遇，又有那么多巧合。
说到巧合，我忍不住问他：“我跟江合长相相似，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过江合，爱而不得，才转而追求我的吗？”
他轻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我只把江合当作妹妹。如果我喜欢她，我早就追她了，哪里会给冷斯扬机会。外界都说，你是江合的替身，但是在我眼里，你们两个根本不一样。”
我还在疑惑到底哪里不一样，沈慕忽然问我：“映雪，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追你吗？”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别忘了，我买了你，七千万。”
他道歉：“对不起，映雪。那个时候我在气头上，担心你跟别人在一起……以后我再也不拿合同压你了。”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追你吗？”
我轻哼一声，说道：“那可要看你的诚意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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